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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老音響的關節鬆了,妖嬈嫵媚的歌聲伴隨喀嚓的雜音破碎了溽暑的悶濕酷熱,咿咿呀呀,倒置韶華。



  我分明瞧見了那年的夏。



  大地曬得龜裂,熱氣騰騰地冒出土面,無止無竭。高溫有如野火,將莊稼農田都焚燒盡了,張狂跋扈地遍燃了數百個日子


  曬乾了作物,也曬乾了口舌淚水。這一個苦字啊,是一聲也叫不出來。


  空梅後,一季大旱。隨至的飢荒逼民從盜,兇殘猙獰地不放過絲毫救命的機會。我的村子亦遭洗劫,樸樸實實的小村落被鐵蹄猛火踏毀了半邊,原已乾旱的土地,更是焦荒得不可收拾。未見鄉親的慘況,當時我早已被託付村人帶離。遠遠地一瞥,似乎瞥見了個滿身紅的人兒,在遠處荒地舞得瘋狂。
  
  『不許瞎說,紅色是神明的顏色,喜慶時才瞧得見!』


  這事兒,我從此沒再提。
  



  妖嬈嫵媚的歌聲凝滯在炙熱的午後,喀嚓喀嚓。



  可我怎麼就分明瞧見了,那個滿身紅色的死神,朝我這邊笑著奔來呢?




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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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尹歌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0) 人氣()